第一章 (第12/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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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的金属门嵌着毛玻璃,透过雾气能看见编号13的柜子微微敞开。林深雪的指尖刚触到把手,一股寒气突然顺着脊椎窜上后颈——那温度,和前世母亲坠楼那天,她摸到的尸体一样凉。
咔嗒。
抽屉拉开的瞬间,钢笔突然发烫。玻璃罐里的防腐剂晃出涟漪,母亲的右手攥着支钢笔,外壳刻着扭曲的藤蔓,笔尖还沾着淡蓝色液体。林深雪认出那是保险柜里最旧的那支,此刻笔帽上的MOTHER字样已完全褪去,露出底下刻得极浅的沈字。
妈……她的声音撞在水泥墙上,碎成细小的回音。母亲的指甲缝里嵌着半片薄荷糖纸,图案正是2018年星空影城的樱花限定款,和沈知远口袋里的碎片一模一样。
钢笔在掌心震动,突然弹出张纸条,是母亲的字迹：*知远用程序救过你三次,每次都会在身上刻下印记。最后一次,他把回溯机会给了钢笔……*
字迹后半段被水渍晕开,最后那个句号洇成血点。
咚！
隔壁抽屉突然剧烈晃动。林深雪踉跄着后退,看见14号柜的锁孔渗出淡蓝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藤蔓形状。她想起沈知远说过的自毁程序,指尖抚过母亲手中的钢笔,发现笔帽内侧有行极小的代码：**BACK=LOSE**。
深雪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深雪转身,看见周明礼扶着墙站在阴影里,胸前的钢笔正在融化,金属汁液滴在地面,竟凝成草莓纹身的形状——和苏晚晚脖颈间的烧伤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