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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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个响指,拍卖行所有展柜突然亮起蓝光。我震惊地看着玻璃后的展品：从十岁时送给父亲的黏土胸针,到前世最后一场珠宝展的邀请函,甚至包括沈砚每次任务后送给我的碎镜镜片,每件展品下方都标着日期——最早的一件,是1999年雪夜的监控截图,里面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牵着年幼的沈砚走过街角。

这不可能……我踉跄着后退,撞上某个沈砚的胸膛。他身上的气味和平时不同,混合着硝烟与碘伏,是记忆里急救箱的味道：小姐,当年你为了保护我们,自愿接受记忆封锁手术。可现在,周珊的系统要把你变成傀儡。

他掀起袖口,露出和沈砚同款的蔷薇纹身,只是花茎上刻的是SW——沈妄。系统光屏突然破解了周珊的投影,我看见她真实的样子：蜷缩在地下室,周身插满输液管,面前的屏幕上跳动着我的各项数据。

原来你才是被囚禁的那个……我捂住嘴,胃里翻涌着恶心。沈妄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碎镜手表显示时间是19:07,和父亲纸条上的数字分毫不差：她用你的恋爱脑指数当燃料,维持自己的生命。现在指数清零,意味着——

穹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紫色水晶球的碎片从天而降。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二楼,他举起的注射器里泛着蓝光,针尖对准周珊的虚拟形象：小满,接住！

我本能地伸手,戒指突然发出强光,碎片在空中停住,拼成了完整的蝴蝶吊坠。系统提示音变成父亲的声音：小满,蝴蝶翅膀里藏着——

话音未落,拍卖行所有灯光熄灭。黑暗中,我听见沈妄的低语：是时空密钥。而沈砚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是你的心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发来条匿名短信：别相信双胞胎,他们中有个是系统创造的镜像体。我摸向两人的手腕,沈砚的脉搏沉稳有力,沈妄的却像电子表般规律。可下一秒,他们同时开口,说出了同样的话：选我,或者……

系统光屏突然全屏爆红,周珊的尖叫声穿透耳膜：既然选不出,那就一起毁灭吧！拍卖厅的玻璃幕墙开始龟裂,沈砚和沈妄同时扑过来,不同的是,一个护住我的头部,另一个伸手去够我指间的戒指。

在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中,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碎镜上,分裂成无数个版本——有的戴着皇冠,有的握着焊枪,有的眼角挂着泪痣。而其中一个倒影突然眨了眨眼,对着我露出诡秘的微笑,她的耳后,有块和陆沉相同的泪痣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