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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啦——呲啦——呲啦——
声音来自隧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用极其缓慢而执拗的力道,用长长的、枯干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刮擦着冰冷坚硬的铁轨。那声音干涩、单调,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质感,像钝刀在缓慢锯割神经。它穿透厚重的黑暗和冰冷的空气,清晰地钻进陈默的耳膜,在他空旷的颅腔里激起一阵阵冰冷的涟漪。
陈默猛地停下脚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潮般褪去,留下四肢百骸一片冰凉。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那刮擦声没有停止,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烦躁又恐惧的节奏,固执地持续着。不是幻觉。他飞快地扭头四顾,惨白的灯光下,站台空旷得能听见尘埃落落地的声音。除了他自己,别无他人。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急速攀升,瞬间爬满了整个后背。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摸腰间的强光手电筒,冰凉的金属外壳触到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心安。他拧亮开关,一道凝聚的、刺眼的白光猛地刺入前方隧道的黑暗。光束如同一柄利剑,切割开浓稠的墨色,照亮了前方一段锈迹斑斑的铁轨、湿漉漉的混凝土墙壁,还有空气中悬浮舞动的细小尘埃。然而,光柱所及之处,空无一物。只有那单调而执着的刮擦声,依旧从光束无法触及的更深、更幽暗的隧道深处传来,仿佛某种无形的存在,正嘲弄着他的探寻。
呲啦——呲啦——
声音似乎更近了一点。
陈默的手心瞬间沁出一层冷汗,黏腻腻地包裹着手电筒。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脚跟撞在站台边缘冰冷的安全黄线上。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几乎要攫住他的呼吸。他猛地想起王师傅那张沟壑纵横、写满疲惫的脸。就在昨天傍晚交班时,王师傅一边收拾工具包,一边看似随意地嘟囔了一句:小陈啊,值夜班机灵点。这地下头的东西,老啦,邪门得很……特别是这站台尽头那一片,老早以前就听说不太干净,以前出过事,死过好些人。能不去,就别瞎凑近……
当时陈默只觉得是老师傅迷信,唠叨些陈年旧事,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此刻,这句被自己忽略的警告,却带着冰冷的铁锈味,清晰地浮现在脑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扎进意识深处。
出过事死过好些人
那这刮擦声……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