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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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出谢景行给的铜牌,上面沾着些糖霜,在火光下微微泛着莹润的光。狱卒的眼神立刻变了,钥匙串哗啦掉在地上,砸出一声清脆的回响:原、原来是世子爷的人...他弯腰去捡时,后颈衣领滑落,露出个新鲜的烙印——正是老乞丐耳后那个试字,边缘还泛着红肿。
地字号的铁门比别处厚三倍,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像是多年未曾开启。寒气扑面而来,墙上的火把噗地熄了一盏,只剩下两簇幽蓝的火苗摇曳着,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十几具尸体整齐地摆在条石台上,每具脚踝都系着木牌,墨迹早已干涸。我要找的那个躺在最里面,盖尸布下露出截枯瘦的手腕——上面缠着圈发黑的麻绳,绳结打法很特别,是外科手术常用的方结,我在现代手术室里见过无数次。
这疯子吞了十八根绣花针。狱卒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声音压得极低,临死前还说要把什么宝贝交给...话未说完,他突然弯腰干呕,吐出口带着血丝的浓痰,痰液落地时竟冒出几缕白烟。
我掀开尸布,死者青紫的嘴唇微微张着,舌尖上有几个细小的针眼,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反复刺穿过。手指按在他喉结下方,果然摸到几个明显的硬物,随着按压微微移动。正要进一步检查,突然发现他右手紧握成拳,指缝里露出点金属光泽,在昏暗的火光下几乎难以察觉。
劳烦打盆清水来。我故意提高声调,声音在石壁间回荡,再取些陈醋。等狱卒脚步声远去,立刻掰开死者拳头——是把小巧的铜钥匙,上面刻着甲七二字,钥匙齿纹异常精细,不像是寻常锁具所用。钥匙刚藏进袖袋,身后突然传来咔嗒咔嗒的熟悉声响,像是有人在削冰块。
苏姑娘好雅兴。谢景行倚在门框上削着冰糖,柳叶刀在指尖翻飞,刀光映着他琥珀色的瞳孔,半夜三更来诏狱摸尸体玄狐大氅的毛领沾着雪粒,在火光下像撒了层碎钻,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下。
我举起从尸体咽喉取出的绣花针,针尖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世子好手段,让死囚吞针当信使。针鼻上缠着截红线,正是宫中御用的金丝线,这种线只在尚服局才有,寻常人根本拿不到。
他忽然逼近,冰冷的刀背贴上我脖颈,寒气顺着皮肤渗入血脉:你怎么知道本王的暗桩呼吸间带着薄荷与血腥的混合气息,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莫非是陈院判派来的
因为针上淬了曼陀罗汁。我直视他琥珀色的瞳孔,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您的死士才会用这种延缓尸僵的配方。这是现代法医才懂的知识,但此刻顾不上了。
谢景行突然轻笑,刀尖挑起我腰间荷包:聪明。荷包里突然多了块硬物——是块半透明的琥珀糖,里面封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针尖隐约可见一点暗红。吃下去,本王就告诉你甲字七号房关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