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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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霞降临诡纪元启
血。
不是那种新鲜的、带着铁锈味的猩红,而是凝固的、沉甸甸的暗褐色,像一块巨大的、肮脏的绒布,被人粗暴地糊满了整个天空。它取代了黄昏应有的橙红或靛蓝,沉沉地压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像是腐烂了千年的淤泥被翻搅出来,又混合着某种陈旧的、令人牙酸的铁腥气。
我,林默,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社畜,正窝在不到十平米、堆满外卖盒和速食包装的出租屋里,就着窗外这诡异的血霞,艰难地吞咽着最后一口干巴巴的方便面饼。电脑屏幕还亮着,是我那份刚被毙掉的、改了无数遍的策划案,甲方爸爸挑剔的红字批注像一道道耻辱的鞭痕。
操蛋的世界。我低声咒骂,喉咙被粗糙的面饼刮得生疼,连带着心口也堵得慌。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尖锐、仿佛要刺穿耳膜的电子蜂鸣毫无征兆地炸响！声音不是来自我的破手机,也不是来自隔壁的电视,它像是从四面八方,从墙壁里,从天花板上,甚至是从那凝固的血色天空本身,疯狂地灌入我的脑海！
嗡——！！！
我痛苦地捂住耳朵,眼前瞬间发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声音持续了足有十几秒,像一把钝锯子在来回切割我的神经。当它终于停止,世界陷入一种死寂的真空,只剩下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紧接着,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震动从地底深处传来。不是地震那种剧烈的摇晃,而是一种缓慢的、带着巨大质量移动的沉闷轰鸣,仿佛有什么沉睡了亿万年的庞然大物,在地壳之下,缓缓地翻了个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