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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末梢上。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只剩下他带来的那股冰冷而沉重的、混合着雪茄和硝烟的威压。
这么晚了,他的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却像冰水一样浇下来,还在忙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工作台,扫过我惨白的脸,最后,定格在我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左手上。那紧握的姿态,太过刻意,也太过紧张。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攥着丝绢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腻一片。那张薄薄的、承载着父亲血泪和足以毁灭周家证据的纸,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
快……快了。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有些……颜料层太顽固,需要更小心。我试图将紧握的左手不动声色地背到身后。
周砚白没有应声。他走到工作台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微微俯身,视线落在那片被清理干净、露出原始画布和丝绢剥离痕迹的区域。那片区域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像一个刚刚被揭开纱布的伤口。
这是什么他伸出手指,修长的指尖悬停在剥离痕迹上方,几乎要触碰到那片裸露的画布。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危险的探究。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大脑在极度的紧张中飞速运转。不能让他发现丝绢!更不能让他看到上面的血书!
是……是画布本身的老化层,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但语速却竭力保持平稳,带着修复师的专业口吻,年代太久,底层有些纤维……脆化了,清理的时候……带下来一点。很常见的情况。
我的目光迎上他审视的视线,努力压下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挤出一丝属于修复师的、对古物瑕疵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