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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当晚,全球所有钟表再次停摆,这次再也没有恢复。物理学家检测到地球自转速度突然变慢,仿佛有个巨大的齿轮卡住了时光的运转,而卡住齿轮的,正是老洋房遗址下那具用砖石和血肉做成的巨大心脏,它在八十三年的跳动后,终于因耗尽所有心脏燃料而停摆。
陈默站在空旷的钟表博物馆里,看着那些永远停在三点十七分的钟表,突然明白周启仁留下的真正遗产——不是永生的技术,而是对时光最深刻的诅咒：当爱被扭曲成用他人心脏维持的齿轮转动,所谓的永恒,不过是无数个三点十七分的血腥重复。
二十八、齿轮尘埃的新生
三年后,老洋房遗址上建起了心脏康复中心。某个清晨,陈默在中心花园看见个穿旗袍的老奶奶,她胸口戴着枚机械心脏吊坠,吊坠齿轮间卡着片齿轮厂的雪花。老奶奶指着花坛里新长出的齿轮状花朵说：这些花的种子,是当年钟棺里飘出来的血锈变的,你听...它们在跟着我的心跳开花呢。
陈默蹲下身,果然听见花朵根茎处传来微弱的咔嗒声,像极了钟表秒针走动的频率。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当年散落的齿轮尘埃正在生根发芽,开出无数齿轮形状的花,每朵花的中心都停着根怀表指针,指向不同的人生节点——那是时光对所有枉死心脏的补偿,也是对那段扭曲爱情的最终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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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时,陈默手腕上消失的淤青突然再次浮现,只是这次不再是鸟喙形状,而是枚正在转动的齿轮。他抬头看向天空,看见无数齿轮状的云朵飘过,云朵缝隙里,周启仁和周晚卿的灵魂终于摆脱了齿轮的束缚,他们手牵手走向真正的永恒,身后留下的,是整个城市齿轮花开的声音,和再也不会停摆的、属于每个人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