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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齿轮状的雪花,落在城市边缘的废弃齿轮厂里。陈默踩着锈蚀的铁轨走进车间,看见上百具机械骨架靠在锈迹斑斑的机床旁,每个骨架的胸腔都空着,唯独颈椎处插着枚怀表指针,指针上凝结着相同的血锈——那是周启仁时光容器计划的半成品。
二十一、指针颈椎的尸语
最前排的骨架突然发出咔嗒声,怀表指针在颈椎里转动,带动颌骨开合。陈默用紫外线灯照射骨架胸腔,内侧刻着模糊的字迹：1940年,第7号容器,医学院女学生,心脏移植手术失败,改造成机械哨兵守护钟棺。
骨架的指骨突然指向车间角落的淬火池,池底沉着块变形的铜牌,上面残留着纳粹鹰徽和钟表匠计划东方分部的德文。池水中漂浮着无数银丝,每根银丝都系着极小的眼球模型,它们在水中转动时,会投射出1940年代上海的街景,其中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是留德归来的周启仁。
二十二、淬火池底的眼球星图
潜水员从淬火池捞出的眼球模型共有83个,对应周启仁回到上海的83年。陈默将它们置于暗室,眼球投射的光束在天花板组成星图,连线后形成的不是星座,而是老洋房二楼走廊的地砖纹路——在某个特定角度,光束会聚焦于地砖缝隙,那里嵌着枚人类的心脏瓣膜,瓣膜表面刻着周晚卿的出生日期。
文物修复专家在瓣膜上发现特殊涂层：这是用钟表油和人类心肌细胞制成的生物涂层,理论上能让瓣膜在齿轮环境中持续跳动...只是谁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把活细胞嵌进地砖的。
二十三、地砖缝隙的心跳频率
老洋房遗址的地砖被整块切割运回实验室,精密仪器检测发现,每块地砖的石英砂里都混着人类心肌细胞,它们以三点十七分的心跳频率持续收缩了八十三年,直到陈默挖出时间胶囊的那一刻才停止活动。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砖缝隙的血锈形成了完整的心电图波形,波形起始于1937年周晚卿死亡时刻,终止于2025年机械心脏爆裂瞬间,八十三年的心跳曲线从未中断,仿佛整栋洋房就是具巨大的机械心脏,用砖石和血肉维持着爱人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