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7/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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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屏幕彻底暗下去的那一刻,萧然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虚脱般地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她闭上眼,滚烫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沿着冰冷的脸颊滑落,砸在紧握着录音笔的手背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将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录音笔,连同那个同样空了的U盘,一起狠狠塞进了旁边冰冷的金属垃圾桶深处,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像是丢弃一件沾染了诅咒的凶器。
冰冷的金属长椅,坚硬硌骨。萧然蜷缩着,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掌心,试图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却只触到一片湿冷的泪痕。急救室门上那盏红灯依旧固执地亮着,像一个永不眨眼的、血红的眼睛,无声地审判着她的灵魂。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每一秒的流逝都带着沉重的负罪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结束了……一个沙哑破碎的声音从她紧咬的牙关里逸出,轻飘飘地落在死寂的走廊里,带着一种被彻底掏空的疲惫和茫然,游戏……结束了。
像是在对这荒谬而残酷的三个月,做最后的告别。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韵律,踩在光滑冰冷的医院地板上。不疾不徐,如同踩在心跳的鼓点上,一步一步,由远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