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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是个三十许的妇人,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如桃,见到韩峻官服,吓得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大人…大人明鉴啊…我家夫君…他…他死得冤啊……
韩峻并未立刻搀扶,目光如电,扫过灵堂简陋的布置,最终落在李氏因恐惧和悲伤而剧烈颤抖的肩膀上。王夫人,节哀。本官问你,王库曹昨夜当值,可曾说过有何异状归家时,可曾携带或留下什么不寻常之物
李氏的哭声顿了一下,抬起泪眼,茫然摇头:没…没有…他昨夜只说库中事忙,要晚归……后来…后来就……她说不下去,又呜咽起来。
韩峻沉默片刻,声音放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王夫人,你夫君之死,恐非意外。事关重大,或涉宫闱。若你知晓什么隐情,或他留下什么物件,此刻说出,或可为他洗刷冤屈,为你母子寻得一线生机。若一味隐瞒……他话未说尽,但其中的沉重压力已让李氏脸色惨白。
妇人浑身剧震,惊恐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眼神剧烈挣扎。灵堂内死寂一片,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终于,在韩峻那洞彻人心的目光逼视下,李氏的心理防线崩溃了。她猛地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冲进内室,片刻后,双手捧着一个被汗水浸透的、揉得发皱的布包,颤抖着递到韩峻面前。
大人…这…这是今晨…整理夫君旧衣时…在…在夹层里发现的…妾身…妾身实在害怕啊……她说完,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
韩峻接过布包,入手沉重。他屏息,一层层打开那浸满汗渍的粗布。里面是一个普通的黄杨木小盒。打开盒盖,里面并非金银,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素帛。
展开素帛,上面是几行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显然是在极度仓促和惊恐中写就:
**事若败露,推于玄鸟。此信阅后即焚!切记!切记!**
没有署名,但那急促的笔画和最后两个力透纸背的切记,透露出写信者强烈的恐惧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