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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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别怪姐姐心狠。程雨棠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要怪就怪你太蠢,占着正妻的位置这么多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而齐明远的话更如淬了毒的刀子：你的嫁妆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你最后的价值,就是用你的死换来雨棠以续弦身份入门的体面。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手抖得这么厉害...翠柳担忧地握住我的手。
我从回忆中抽身,看着铜镜中年轻了三岁的自己——眉眼如画却带着几分稚气,还没有被婚姻磨砺出的沧桑痕迹。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
没事,替我梳妆吧。我平静地说,指甲却已经深深掐入掌心。
翠柳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就为我绾好了朝云近香髻,点缀几枚素雅的珠花。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开口：用那支金镶玉的簪子。
可那是夫人留给姑娘的...翠柳有些犹豫。
正是要用母亲的东西。我轻声说,看着翠柳将那支珍贵的簪子插入发髻。前世的我太过软弱,连母亲留下的嫁妆都被程雨棠一点点蚕食殆尽。这一世,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穿过熟悉的回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前厅里,父亲端坐在主位的紫檀木椅上,脸色阴沉如墨；而齐明远站在厅中央,一袭月白色云纹锦袍,玉冠束发,端的是风度翩翩——这副皮囊曾经让我一见倾心,如今只让我胃里翻涌着恶心。
女儿见过父亲。我规规矩矩地行礼,刻意不去看齐明远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