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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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痛痛。糖糖蜷在怀里,小手腕上扎着留置针,透明胶布下的皮肤泛着青白。林小满低头吻她额头,闻到退烧贴的薄荷味混着女儿头发里的奶香味,喉咙突然发紧——前世这个时候,她还在陪陈川参加酒会,根本不知道女儿在幼儿园晕倒。

林小姐。顾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深色风衣,手里提着保温桶,不锈钢表面映出林小满憔悴的脸。打开桶盖时,白粥的热气混着红枣香飘出来,糖糖立刻抬起头：叔叔的粥粥香香！

温过三次,不烫嘴。顾沉舟递过勺子,指尖在桶沿轻叩两下——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林小满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手表链,平安扣吊坠上刻着极小的眠字,和日记里林雨眠的签名笔迹一模一样。

日记摊开在候诊椅上,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超声波照片。林小满盯着双胎妊娠12周的字样,耳边响起系统机械音：检测到宿主童年记忆缺失,建议开启深层回溯。她指尖划过照片上模糊的两个胎芽,突然想起小时候总做的噩梦——黑暗中有人牵着她的手,却在黎明前消失。

雨眠说,她有个双胞胎姐姐,出生时被抱错了。顾沉舟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怕惊醒什么,你们的脐带血配型完全吻合,所以她才会把捐赠名额让给我。

糖糖的勺子当啷掉进桶里。林小满看见顾沉舟耳尖通红,想起前世参加他妹妹葬礼时,墓碑上的生卒年正是自己的生日。系统界面弹出红色警告,她却伸手抓住他手腕,触感像冰过的瓷器：所以你早就知道,糖糖的保险单受益人为什么是你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沈梦璃的身影出现在转角,手里攥着份文件,指甲在封皮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林小满,你以为抱上顾沉舟的大腿就能翻身他妹妹可是因为你才......

沈梦璃！顾沉舟猛地站起身,风衣扫过垃圾桶,发出咣当声响。林小满注意到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而沈梦璃瞬间噤声,眼神里闪过恐惧——那是前世她在陈川书房见过的,面对上位者的怯懦。

糖糖突然指着沈梦璃的肚子尖叫：阿姨的肚肚里没有宝宝！林小满一愣,想起系统曾提示过沈梦璃的胚胎移植失败记录。女人脸色骤变,文件掉在地上,露出首页的精神科诊断书——妄想性妊娠障碍几个字刺得人眼眶发酸。

顾总,糖糖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医生推开诊室门,听诊器在颈间晃出冷光。顾沉舟弯腰抱起糖糖时,小熊吸管套从他口袋滑落,掉在诊断书旁边。林小满捡起吸管套,发现内侧印着行小字：雨眠设计工作室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