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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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容发自内心,驱散了眼底最后一丝阴霾。
能！我用力点头,我知道一家巷子里的川菜馆,水煮鱼做得一绝,老板脾气暴,但用料实在,便宜又大碗！管够！
苏薇看着我脸上真切的笑容,嘴角也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虽然很淡,很轻,像初春冰面上第一道细微的裂痕,却真实地照亮了她眼底那片荒芜了太久的灰烬。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异常清晰：
好。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喧嚣的街市上。我们挤在小小的、油腻腻的方桌旁,桌上摆着红彤彤、油汪汪、香气扑鼻的一大盆水煮鱼,旁边是堆成小山的米饭。
苏薇拿着筷子,看着那盆翻滚着红油和辣椒的鱼片,犹豫了好一会儿。她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样不健康、不精致的食物了。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夹起一片雪白的鱼肉,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送进了嘴里。
咳！咳咳！
辛辣的味道瞬间冲击味蕾,她猝不及防,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飙了出来,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我吓了一跳,赶紧递水：慢点慢点！很辣吧要不要换…
不用！苏薇却猛地抬起头,一边咳着,一边用手背胡乱擦掉呛出来的眼泪,眼睛因为刺激而水汪汪的,亮得惊人。她咧开嘴,露出一个被辣得龇牙咧嘴、却异常灿烂的笑容,声音带着破音的沙哑,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生动的活力：…好吃！真的…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