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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桌面,倒映着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也倒映着我惨无人色的脸。手腕上的铐子沉得像两座山,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对面坐着的警察队长姓李,国字脸,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目光锐利得像是能剥开皮肉,直视灵魂。他身边那个年轻记录的警官,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像无数只小虫在啃噬我的神经。
林晚,再重复一遍。
李队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耳膜的压迫感,那支笔,谁给你的怎么操作的里面装的什么
我的嘴唇干裂得厉害,喉咙里火烧火燎。胃部因为那该死的毒素,一阵阵翻江倒海地绞痛,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囚服,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叶深处的钝痛。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笔…是陈默…给我的…他说…只要写完答案…五百万…救我弟弟…
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眼前阵阵发黑。
陈默
李队长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你是说,本市著名企业家陈天雄的独子,陈默他让你在高考考场上,用一支装有毒药的笔作弊
他的语气充满了荒谬感,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林晚,编故事也要编得圆一点!陈默什么身份用得着找你作弊他需要那五百万还是说,你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要在高考考场里杀人
旁边的年轻警官也忍不住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淹没。是啊,谁会信呢一个声名显赫的富家公子,一个挣扎在贫困线边缘、为了救弟弟铤而走险的普通学生。在他们眼里,我的指控苍白无力,更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疯子最后的攀咬。那支笔——那支此刻可能正躺在证物袋里的致命凶器——它的秘密,它的运作原理,我根本一无所知。陈默只告诉我,写,写完就有钱。至于它如何注入毒素,如何计时,我一无所知。这反而成了我胡编乱造的证据。胃部的绞痛骤然加剧,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桌面上,试图用那点凉意压住体内肆虐的冰火煎熬。意识在剧痛和眩晕的边缘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