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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模样的人站在门口,神情严肃:李队,嫌疑人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血压异常,心率紊乱,瞳孔有异常变化,需要立刻进行医疗干预!初步怀疑是某种强效神经毒素急性中毒症状!
李队长猛地站起,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复杂地在我痛苦蜷缩的身体上扫过,那里面似乎有一丝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被愚弄的愤怒和棘手。带走!严密监控!给她注射必要的稳定剂!快!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个警察立刻上前,粗暴地将我架起。双腿软得如同面条,根本支撑不住身体。我被半拖半拽地拉出审讯室,穿过冰冷狭长的走廊。视线模糊,只能看到惨白的墙壁在晃动,刺眼的顶灯像无数个模糊的光晕。胃里的绞痛和全身神经末梢传来的、如同被无数冰针反复穿刺的剧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昏厥过去。
我被扔进了一间狭小的医疗观察室,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死。房间很小,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简易医疗推车。一个表情冷漠的护士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胳膊,冰凉的酒精棉球擦过皮肤,随即是尖锐的刺痛——一针强效镇定剂被推入静脉。冰凉的液体迅速流遍全身,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暂时压制了那疯狂的疼痛和胃部的翻腾,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一种灵魂被剥离的空洞感。身体不再那么痛苦,可心却沉入了无底深渊。我瘫在硬板床上,像一具被抽空的躯壳,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惨白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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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的脸又一次清晰地浮现。他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体在宽大的被子里几乎看不见,只有那双因为病痛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像两泓即将干涸的泉眼,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望着我:姐…药…是不是很贵等我好了…我帮你赚大钱…
那稚嫩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而现在,我身陷囹圄,罪名是高考作弊和携带致命武器,警方暂时只能如此定性那支笔,等待我的很可能是重刑。林阳呢他的药呢八十万!那如同天文数字的救命钱,随着我手腕上的铐子,彻底化为了泡影!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带着令人窒息的重量。眼泪无声地滑落,渗入鬓角,冰冷一片。完了…一切都完了…是我亲手掐灭了弟弟唯一的生路…巨大的自责和悔恨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残存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镇定剂的效力,也许是极度的精神疲惫,我陷入了一种半昏半醒的状态。医疗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回响,带着一种与这冰冷囚室格格不入的优雅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