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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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以前‘影子’是不是说过……战场附近偶尔会有野生的猫薄荷长在角落里那种生命力在荒凉的地方,显得格外特别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回忆一个寻常的故事,目光温和地落在那抹绿意上。
沈砚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紧！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咖啡机运作的细微嗡鸣成了背景音中的唯一声响。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林晚,面向着窗外尚带着薄雾的山景。宽阔的肩背有一瞬间的僵硬。
影子。那个名字从她口中说出,不再有昨日的刻意揭露带来的雷霆万钧,而像是……一段共享的、沉重的、却无需避讳的记忆碎片。她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精准——不是笼统的战场,而是那荒芜废墟角落里顽强生长的、被影子无意间提过一句的野草。一个微小到连他自己都几乎遗忘的细节！
咖啡机嘀的一声,结束工作。
沈砚倒满一杯浓郁的黑咖啡,没有加任何糖奶,转过身。他没有看林晚,只是走到桌边,坐在了她对面。他没有对猫薄荷,也没有对她提及影子的细节做出任何言语回应。但在林晚低头去拿一片吐司时,她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
他的喉结,在她提及那个瞬间时,极为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那沉寂如深海的眼眸深处,有某种剧烈的、被深刻理解的惊涛骇浪翻涌而过,随即被强行压下,化为一片更深邃的沉默。但那沉默里,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悄然碎裂。
他端起咖啡杯,指尖不再颤抖。
早餐在无声中进行。没有尴尬,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宁静。沈砚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她身上,不再是审查猎物般的冰冷,也不再是全然的茫然,而是在观察,在消化,在尝试理解眼前这个不仅闯入他的堡垒、更如同钥匙般精准打开了他层层心锁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