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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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摇摇晃晃,几乎要再次跌倒的时候,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突然伸到了我的面前。
那只手,稳定,干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我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
沈砚抱着苏晚晚,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在众人簇拥下匆匆离开。昂贵的皮鞋踏过我散落在地的发丝,连一丝停顿都没有。灵堂里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几个窃窃私语、眼神各异的人,以及蜷缩在冰冷地板上的我。空气里还残留着百合的浓香、湿土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属于苏晚晚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沈砚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此刻都变成了令人作呕的毒药。
喉咙火烧火燎,每一次吞咽都像吞下刀片。小腹深处,那阵隐隐的抽痛在刚才的窒息和巨大冲击下,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像一根细线,牵扯着我最脆弱的神经。我撑着地面,瓷砖的冰冷透过掌心直刺骨髓。腿软得厉害,试了几次,才勉强扶着冰冷的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视线还有些模糊,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就在我眼前发黑,几乎要再次滑倒的瞬间,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我的肘弯。
那只手戴着干净的白色医用手套,手指修长有力。
我猛地抬头。逆着灵堂入口处透进来的、灰蒙蒙的天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很特别,是沉静的琥珀色,此刻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审视。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似乎能轻易剖开我此刻所有的狼狈和脆弱。
能走吗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低沉,平静,没有任何温度,像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身体却因为脱力而晃了一下。他手上的力道立刻加重,不容置疑地支撑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