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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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观众发出困惑的笑声,有人开始鼓掌。林柚震惊地看着母亲,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方美娟趁机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U盘给我。你爸的清白比我的面子重要。
林柚机械地把U盘递过去。方美娟接过,动作流畅地插进直播用的笔记本电脑,同时对着麦克风说：既然说到我老公,给大家听段有趣的录音吧！二十年前的珍藏版哦！
音箱里先是传出一阵沙沙的杂音,接着是一个年轻男人愤怒的声音：赵明德！你调换我的实验数据,还威胁要曝光我和雪梅的关系！——这是年轻时的林成儒,声音比现在高亢,但那种特有的抑扬顿挫一模一样。
另一个油滑的声音响起,带着令人不适的笑意：成儒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主动退出项目组,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你乡下那个小女朋友,恐怕受不了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吧
录音里传来打斗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接着是赵明德的惨叫：你疯了！我要是把这事捅出去,你这辈子别想在学术圈混！
我宁愿不做学术,也不会向你这种人低头！年轻的林成儒声音里带着哭腔,但雪梅...她不该被我连累...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整个中庭鸦雀无声,连举着手机录像的人都忘了按暂停。方美娟站在舞台中央,脸上的妆容因为汗水有些花,但背脊挺得笔直。
各位观众,她的声音不再甜美,而是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锋利,我丈夫林成儒教授确实有个私生子,也确实被人举报学术造假。但真相是,他二十年前就被赵明德威胁,现在又被同一个人的陷害。
林柚看着母亲,突然发现这个平时只会跳女团舞的女人,此刻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光芒。方美娟继续道：至于我为什么要在抖音跳舞...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因为我丈夫这些年太专注于洗刷冤屈,忘了怎么生活。我想告诉他,人生除了清白,还有快乐。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突然骚动起来。一个瘦高的身影推开围观者,踉踉跄跄地向舞台走来。林柚的呼吸一滞——是父亲！林成儒教授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头顶的地中海在聚光灯下泛着油光,眼镜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这个总是西装革履的学者,此刻看起来像个流浪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