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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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柚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图表,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举报材料中提到的实验日期,恰好是父亲毕业照背面标注的那段时间。而照片里站在父亲旁边的,正是现在生物学院的赵明德副院长。
她打开手机,翻拍下那张老照片背面的字迹：数据有问题赵在仪器上动手脚了字迹已经褪色,但父亲特有的工整笔迹依然可辨。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柚的手机又亮了,是母亲发来的直播截图——方美娟穿着商家提供的亮片裙,正在镜头前试吃一款减肥产品。评论区一片欢腾,没人知道镜头外这个家庭正在经历什么。
林柚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本巴掌大小的日记本,扉页上写着陈雪梅
1997-1998。她随手翻开一页,日期是1998年5月20日：
成儒今天哭着来找我,说他被赵明德设计了。那个实验数据被人动了手脚,如果他不主动辞职,赵就会把我们的事告诉他父母。我该怎么办他的前途不能毁在我手里……
字迹有些模糊,像是被泪水晕染过。林柚的手指微微发抖,又往后翻了几页。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1998年6月15日：
我怀孕了。成儒已经半个月没联系我,听说他父母给他安排了相亲,对方是城里姑娘。我不能毁了他的人生。明天就去医院,这个孩子不能留……
但显然,陈雪梅最终没有去医院。2005年6月18日,林小枫出生了。
林柚合上日记本,感觉一阵眩晕。她想起父亲书架上那些厚重的学术著作,每一本扉页上都工整地写着科学即真理。那个教导她做人要诚实的父亲,可能背负着一个长达二十年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