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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临。成年后的江临。
他颓然地靠坐在钟脚下冰冷的地板上,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扔在一旁,领带扯开,衬衫领口敞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遮住了他低垂的眼睛。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几乎空了的威士忌酒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被彻底击垮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他毫无预兆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那双曾明亮如星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被酒精和痛苦熬干的浑浊。嘴唇翕动着,破碎的音节裹挟着浓重的酒气,在死寂的空气里艰难地挤出:
……苏……晚……
我的名字。
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音在现实的工作室里如此清晰,却丝毫未能穿透眼前这绝望的幻境。
他为什么……会这样在属于他和妻子的祖传钟旁,烂醉如泥,念着我的名字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痛楚攫住了我,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眼前的景象并未因我的震惊而停止。光线似乎又暗了几分。醉酒的江临痛苦地蜷缩起身体,额头抵着冰冷的钟座木脚,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像是被困在笼中受伤的猛兽,发出压抑到极致的、沉闷而绝望的呜咽。
紧接着,幻境再次毫无预兆地切换,快得像被狂风翻动的书页。
场景似乎是在一间光线柔和的卧室。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江临背对着镜头,坐在床沿,头深深埋进双手里,肩膀垮塌,整个人透着一股筋疲力尽的灰败。他的妻子,一个只看得见背影、穿着真丝睡袍、长发微卷的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她手里紧紧捏着几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