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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沙哑如磨砂,齐玥睁眼看到一位约莫五十岁的妇人。妇人面容严肃,眼角下垂,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里掺着银丝,褐色襦裙浆洗得发硬,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
您是齐玥撑起身子。
老奴姓柳,府里都唤我柳嬷嬷。妇人行了个礼,动作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您的衣裳已经备好了。
她拍了拍手,两个小丫鬟捧着衣物进来。齐玥注意到她们始终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害怕惊动什么。
衣裳是上好的云纹锦,淡青色,袖口绣着细小的白梅。齐玥穿上后发现尺寸竟分毫不差,连腰间的收束都恰到好处。这个发现让她后颈一凉——祁霄连这个都调查过
将军说,公主用完膳想去哪里都行,柳嬷嬷为她系上最后一根衣带,除了西边的听雪轩。
齐玥手指一顿：那是何处
柳嬷嬷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像是有人在她脸上蒙了一层蜡：不过是处年久失修的院子,怕伤了公主贵体。
阳光忽然被云遮住,房间里暗了下来。齐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现不知何时唇色已经发白。她用力抿了抿,让血色重新浮现。
前厅比想象中简朴。黑檀木的桌椅,青瓷的碗碟,唯一的装饰是墙上挂着的一幅《雪夜访友图》。祁霄已经坐在主位,黑衣墨发,正用一把小银刀切开盘中面点。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