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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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鱼猛地回神,看着手里那张涂鸦纸,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她随手把它垫在刚刚复印好的、厚厚一叠项目预算申请文件的最下面——这样拿起来方便点。然后,她抱着这叠文件,像个梦游者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向三楼小会议室。
技术部的攻坚会议正开得如火如荼,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因和焦躁的味道。首席工程师李振国,一个头发花白、眉头拧成川字的老专家,正烦躁地抓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对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方程式叹气：还是不行！X-7的核心算法,这个能效损耗问题,我们卡了三年了！所有传统路径都试遍了,根本绕不开这个该死的瓶颈！再这样下去,新产品线……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苏小鱼低着头,像个幽灵一样飘进来,把厚厚的文件放在会议桌的角落,用蚊子般的声音说：王姐让送来的预算申请……
说完,她看也没看会议室里愁云惨雾的技术大牛们,转身就飘了出去,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位,尝试一下系统奖励的深度睡眠到底是什么感觉。
没人注意她,除了坐在门口附近、正巧起身准备去倒咖啡的年轻工程师陈默。
陈默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叠文件的最上面一张——正是那份预算申请。然而,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垫在最下面那张纸露出的一角。那上面布满了极其复杂、从未见过的数学符号和几何结构,线条凌厉,透着一股奇异的、难以言喻的美感和……力量感
一种属于顶级工程师的直觉让陈默心头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抽出那张垫底的草稿纸。
目光落在纸上的瞬间,陈默的呼吸停滞了。他先是茫然,随即瞳孔骤然收缩,捏着咖啡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纸上某个被反复涂抹修改的核心公式区域,嘴里发出无意识的、梦呓般的呢喃：……能量路径……非线性跃迁……信息熵的拓扑约束……这……这怎么可能这样绕开不……不对……这样……这样才对！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