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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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薇望着手中的九鸾金钗,钗头鸾鸟的眼睛已变成透明,里面的惊鸿香灰化作了一颗晶莹的珠子。她知道,这不过是开始。后宫的争斗,前朝的秘辛,还有那尚未现世的秘军......但此刻,朝阳正暖,怀中母亲的体温真实可触,腹中胎儿似有轻轻的胎动。
她抬头望向天空,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金枝玉叶不是生来就有的,是要自己把根扎进土里,哪怕血流成河,也要在这紫禁城的深渊里,开出最艳的花。
风掠过太液池,吹起她鬓边碎发。远处,景仁宫的檐角挂着新换的风铃,音色清越如当年镇国公府的晨钟。她轻轻抚上腹部,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笑意——这一局,她才刚刚落子。
永徽十三年正月,萧承煜归宗大典在太庙举行。沈明薇扶着隆起的小腹站在丹陛之下,望着他身着赤红色亲王礼服,在祭文中自称太祖血脉,第十三代孙。礼官唱喏声中,太庙穹顶的
墙透过盘龙藻井,在他肩头落上金线,恍若天命加身。
皇贵妃娘娘,景仁宫送来了安胎的银耳羹。宫女的声音带着颤音。沈明薇接过青瓷碗,碗底沉着几颗枸杞,红得异常鲜艳。她指尖轻叩碗沿,召来随侍的太医：把这汤拿去验验,再查查今日负责膳食的宫人。
归宗大典后,萧承煜被封为摄政王,协理朝政。他第一次以皇长子身份踏入御书房时,沈明薇正在替皇帝批阅奏折。案头摆着新制的清神香,是她用鲛人油混合龙脑制成,能让人灵台清明。
这是岭南送来的密报。萧承煜展开黄绫,上面用朱砂标着几个地名,正是《千里江山图》中秘军所在,镇国公府的暗桩传来消息,贤妃余党在琼州私铸钱币,用的是当年镇魂炉的铜料。
沈明薇握着朱笔的手顿住,笔尖在琼州二字上洇开墨团。她想起母亲养在镇国公府的那缸锦鲤,每到雷雨夜就会撞击缸壁,露出腹部与她
背上的朱砂痣——那是沈氏女的标记,也是开启秘军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