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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毅的脊柱完全金属化了,从尾椎延伸出的银色缆线自动接入空间站控制台。系统日志显示这个混合体空间站已在近地轨道隐蔽运行四十年,其核心舱里培养着杂交胚胎——人类卵子与某种从月球带回的嗜极生物基因的结合体。他突然明白所谓八戒序列的真正含义：不是八条戒律,而是八次基因迭代实验的代号。猪首遗骸此刻漂浮在舱内,它分解重组成无数蓝色微粒,在零重力环境中拼出一段浮空文字：第九继承者,请完成文明嫁接。郑毅的变异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某个按钮,隐藏在空间站夹层里的数百个培养舱同时开启,每个舱内都漂浮着长有獠牙的人类胎儿——他们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微型核电池。
林眠所在的地下室实际是某种生物培养设施,墙壁由类似猪皮的有机材料构成,随呼吸微微起伏。父亲递来的平板显示着2024年全球航天发射记录——所有标注气象卫星的发射任务,实际都在向近地轨道运送同一种蓝色凝胶。当林眠的触须接入控制台,她惊觉自己体内流淌的已不是血液,而是与青海湖凝胶完全相同的纳米流体。设施深处传来婴儿啼哭,三百个培养舱里漂浮的胚胎,全部长着与她现在相同的琥珀色竖瞳。父亲用长指甲在地面刻下星际坐标,那是天文学家在1977年发现的某个神秘射电源,其脉冲频率与猪被电击时脑波的相似度达99.7%。
青海湖上空出现极光现象,尽管这里不是高磁纬地区。郑毅的空间站开始变形,十二个舱段分离重组为九齿钉耙的形状,每个齿尖都喷射出蓝色等离子体。地面接收站突然收到1977年发射的旅行者1号传回的新信号——本该早已失效的探测器发回了三十秒视频：镜头前漂浮着冰晶构成的猪首人身像,背景是土星环上人工开凿的楔形缺口。更诡异的是,视频末尾出现了2024年才启用的中国空间站机械臂特写,而机械臂上分明刻着高老庄工程五个汉字。
林眠的变异达到临界点,她的头骨延长形成吻部,皮肤覆盖上刚毛,却意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设施内的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播放着不同年代的航天事故录像：1986年挑战者号爆炸画面里,有个猪首人身的影子从火球中飞出；2003年哥伦比亚号解体前,舱内摄像头拍到了蓝色凝胶在失重环境下组成甲骨文亥字。父亲用变异的声带嘶吼出关键信息：他们都在说谎,阿波罗计划真正的登月点是猪陨石坑,那里有上个文明纪元留下的基因库！
郑毅的空间站突然剧烈震动,来自月球的引力波干扰让所有仪器失灵。在完全失控前,他看见培养舱里的那些胎儿集体睁眼,他们的虹膜反射出月球背面的实时影像——某个直径五百米的环形山正在开裂,露出内部齿轮状的结构,而转动那些齿轮的,是成千上万只覆盖着蓝色鳞片的手。系统日志自动翻到最末页,显示着用明代白话文写成的警告：天蓬元帅临凡,非为戏文所言,实乃收割人种。落款日期让郑毅血液凝固：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明朝灭亡当天。
林眠的设施开始上升,整个地下结构原来是伪装成居民楼的航天器发射塔。当冲破云层的瞬间,她通过触须感知到全球另有八个同样的建筑正在升空,其中三个已在大气层外与某种纺锤形飞行器对接。父亲的身体开始结晶化,他最后的遗言是段数字密码,林眠瞬间理解这是激活月球基因库的密钥——使用她此刻变异声带才能发出的特定频率。北京地面站突然收到来自国际空间站的求救信号,视频里加拿大宇航员的头盔面罩反射出一个恐怖画面：空间站外壁上爬满了长着獠牙的太空行走者,他们正在用骨刺在舱体外刻写《西游记》里猪八戒的台词：斯文斯文！肚里空空！
青海湖上空的空间站完成最终变形,九道蓝光射向月球。郑毅的意识正在与某种古老存在融合,他最后属于人类的记忆碎片是童年时爷爷讲的民间传说：高老庄招婿的猪八戒会三十六变,但没人说过那些变化其实是基因重组技术。当他的眼球完全被纳米机械占据时,突然看清了真相——月球内部是中空的,其金属内壁上刻满了不同文明的文字,最早的是苏美尔泥板上的猪形星座图,最近的是1969年阿波罗11号宇航员偷偷刻下的Jade
Rabb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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