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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儿怯生生地点头,小手紧紧抓住林老师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在林老师家,希儿第一次尝到了牛奶糖的滋味,甜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希儿,告诉老师,爸爸经常打你吗林老师轻声问。
希儿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小声说：爸爸说我是没用的东西,老师,什么是没用的东西
林老师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把希儿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希儿不是没用的东西,希儿是好孩子。
那天晚上,希儿回家后,发现家里气氛不一样了。爸爸在笑,奶奶在笑,连一直愁眉苦脸的妈妈也在笑。他们围在床边,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脸上是希儿从未见过的喜悦。
他们头挨着头,翻遍了整部字典,商讨着该选哪个字来给弟弟取名。那一刻,希儿好似明白了什么,原来答案早从一出生就写好了。她跪在性别的沟壑里,无论如何乞求,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爱。
耀祖,陈耀祖,这名字好！陈老汉兴奋地说,光宗耀祖,我们老陈家终于有后了！
希儿踮起脚尖,想看看弟弟长什么样,却被奶奶一把推开：离远点！别把晦气传给你弟弟！
从那天起,希儿彻底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弟弟的尿布是她洗,弟弟哭了是她哄,弟弟饿了是她去热奶。而她自己,常常一天只能吃一顿剩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