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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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拉环嗤的一声撕开,浓郁的鱼肉香气立即弥漫开来。程天把罐头放在煤球常待的窗台上,转身去倒水。玻璃杯从手中滑落时,他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程天蹲下身,机械地捡着碎片,指尖被划破也浑然不觉。一滴鲜血落在瓷砖上,像极了那天晚上血月的颜色。
喵~
这个声音让程天浑身一颤。他猛地抬头,水珠从发梢甩落。声音是从阳台传来的！他几乎是扑向落地窗,手指颤抖着抓住窗帘,
阳光倾泻而入,刺得他眯起眼睛。在适应光线后,他看到了：一只通体漆黑的小奶猫正笨拙地翻过栏杆,嘴里叼着一张泛黄的相片。见到程天,它骄傲地昂起头,金色的大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程天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但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缓缓伸出手,小奶猫灵巧地跳进他的掌心,相片也随之落下。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父亲抱着幼年的煤球站在气象站前,笑容灿烂。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1999.9.10——它会找到你。
小奶猫亲昵地蹭了蹭程天的手指,然后抬起右爪,露出粉嫩的肉垫——三个小小的三角形胎记,组成了那个熟悉的符号。
煤球...程天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小猫歪了歪头,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还在渗血的指尖。那一瞬间,程天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煤球蜷在他膝盖上打呼噜的样子；煤球把死老鼠放在他枕头上的礼物；深夜加班回家时,煤球蹲在门口等他的身影；还有他情绪低落时,煤球固执地蹭他脸颊的触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