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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忽闻得东南方螺号声穿云裂石,声浪竟压过炮火。但见十二艘蜈蚣快船破浪分波而至,前锋船首见有一老者白眉垂肩,双足踏浪如履平地,腰间缠着百斤铁锚链哗啦作响,惊起江鸥无数。链环暗刻《纪效新书》水战篇文字,随浪起伏间竟显“以柔克刚”四字真言——却说来者正是失踪八年的前清廷水师参将“白眉尊者”陈玄真!
“萧香主莫慌,白眉来也!”陈玄真声如洪钟喊道,手中铁锚链甩出时激起丈高水幕,犹如青龙出海。那百斤重锚链在他手中竟好似孩童玩耍的九连环,链影过处,江面忽现漩涡九处,暗合九宫方位。英舰射来的开花弹遇此漩涡,竟如泥牛入海,皆被江底的暗流漩劲给带偏,在江心炸起的水柱反倒浇了夷兵记头。
萧天风忽忆起八年前闽江口海战——彼时白眉以十艘破船布"水龙阵",生擒倭寇头目岛津义雄,其铁锚链绞碎倭舰龙骨的轰鸣犹在耳畔。
冷月璃忽扯下耳垂白玉环掷入江中,那玉环遇水竟发出龙吟之声,幻化出琉球首里城龙柱虚影。陈玄真见状大笑道:“冷家丫头好眼力!此阵确需璇玑玉衡定方位!”陈玄真铁锚链顺势搅动漩涡,锚链上《纪效新书》铭文与龙柱光影严丝合扣。
原来此阵法乃是戚继光《纪效新书》中所载的“水龙吞珠阵”,需配合潮汐时辰及璇玑玉运转。当年陈玄真便是凭此阵,在闽江口以十艘艨艟大破倭寇舰队。
有诗为证:
铁索横江锁夷艨,白眉踏浪镇蛟宫。
八卦阵中藏玄甲,怒涛化作斩鬼锋。
二、擎苍焚舟
此时,黄浦江西侧的礁石滩忽闻爆响,烈焰骤起,但见烈焰后有一赤膊大汉面覆紫铜傩面,背负琉球龙纹水龙枪,向着天地会残部战船疾奔而来。却说此人正是琉球抗英义士——“紫面天王”陆擎苍!只见他手中火折点燃了特制硫磺筒,江面顿现出一条火龙:“英夷可识得郑成功焚舰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