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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初刻,黄浦江畔闸北义仓。
三层鸦片箱垒成的山丘间,漕帮暗桩赵老七撬开暗门:“萧香主请看,夷鬼将机关人藏在烟土之下!”生锈锅炉表面赫然印着东印度公司徽记,蒸汽管却缠绕着大明水师的螭龙纹铜箍。
冷月璃指尖刚触及蒸汽阀门,耳畔白玉环突然与锅炉产生共鸣——这英夷机械核心处,竟嵌着半块郑和罗盘的子午针!陆擎苍龙纹水龙枪突然自行颤动,枪尖直指《坤舆万国全图》上的台湾血渍:“某在琉球见过通样机关!这是要借蒸汽之力重启宝船龙骨!”
赵老七手中火折照亮生锈的锅炉阀门——此乃三日前英夷“礼赠”江海关道台的“先进器械”,却被他暗中调换成福州船政局的仿制品。铁壁上的《坤舆万国全图》泛着幽幽蓝光,图中台湾鸡笼山方位有一滴暗红血渍,正是三日前冷月璃破解英舰机关时溅落的“璇玑血”。
“冷姑娘请看,这英夷蒸汽机与郑和宝船的‘火龙出水匣’竟有七分相似!”赵老七用铁钳夹起一枚齿轮,齿痕间暗刻波斯文“天命”,此物实为陆擎苍从琉球龙柱内拓印的郑氏密符。
冷月璃耳垂白玉环忽泛起血纹——此乃凶兆!她急退三步,袖中璇玑锁已扣住陆擎苍的龙纹水龙枪:“陆大哥,这锅炉内嵌的轴承......怕是首里城龙柱的青铜!”
话音未落,蒸汽机烟囱突喷黑雾,雾中竟夹杂硫磺与腐尸之气。楚青云鹰爪钩横扫铁门,火星溅处,但见十具木甲机关人眼窝磷火大盛,关节轴承上赫然刻着“福州船政咸丰元年制”——正是上月马尾港被盗的军械!
“赵兄弟小心!”萧天风断肠剑劈向木甲人后颈,剑刃却被齿轮卡住——那木甲人脖颈竟按《鲁班秘录》中的“九宫锁”打造,需通时破三处气门。赵老七猛踹压力表,沸水喷溅中嘶喊道:“这些木人要用活人血启动!它们冲我来的!”
陆擎苍紫铜面具被磷火映成青碧色,他甩出水龙枪挑开木甲人胸腔,但见其核心处嵌着半片琉球龙鳞,鳞上血字正是殉国巫女遗书:“丙申年七月初七,英夷以蒸汽锤破龙柱,取郑和图......”
尾声·机关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