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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某个闸门。苏晚一直低垂的眼帘猛地抬起,那空洞的眸子里,骤然迸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光彩,与她苍白脆弱的面容形成诡异的反差。她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奇异的生命力,腰背都挺直了一些,声音也带上了一种奇异的、仿佛不属于她的甜腻和急切:
阿川!他在等我!一直都在!她的语调急促起来,带着一种病态的偏执,他穿着粗布衣裳,肩膀很宽,力气很大……他抱着我,力气好大,像要把我揉进他骨头里……他说他好冷,水里好冷,只有我能暖他……他脖子上有道疤,很深的疤,是绳子勒的……他说他不恨了,只要我,只要我跟他走……她语无伦次,眼神狂热地越过林薇,仿佛穿透墙壁,看到了某个虚空中的存在,这次我选他!一定选他!谁也拦不住!
粗布衣裳。宽阔的肩膀。巨大的力量。脖子上的绳疤。水冷……要她暖……跟她走……
林薇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她飞速地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眼中那份灼热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她完全沉浸在苏晚的描述里,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向往一种感同身受的迷醉
而我,陈哲,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像一尊被冰水浇透的石像。苏晚描述的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地、残酷地与我记忆中的另一幅画面重叠——苏家祖宅那间布满灰尘的陈列室里,挂在角落那张泛黄模糊的旧照片。
照片里,站在苏家小姐(苏晚曾祖母)华丽马车旁的那个年轻马夫。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身形高大健硕,肩膀宽阔得几乎撑破那简陋的布料。照片像素模糊,但他脖颈侧面,靠近耳根的位置,一道深色的、扭曲的疤痕,在泛黄的相纸上依旧狰狞可辨。照片下方,一行褪色的毛笔小字标注着:丁卯年夏,阿川随侍。
阿川。
一个本该被历史尘埃彻底掩埋的名字,一个早已化为枯骨的下人,此刻却通过我未婚妻被未知力量操控的嘴巴,如此清晰、如此充满细节地重现。
还有林薇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近乎病态的认同感……这绝不是简单的妄想症!一股冰冷的寒意,带着强烈的荒谬感和毛骨悚然的实质感,瞬间攫住了我。
够了!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诊室中那股诡异迷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