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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深深陷入下唇的软肉,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才勉强压住那一声几乎冲破喉咙的凄厉尖叫。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灼烧着食道。眼前的景象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穿了我的理智。这根本不是表演!这是赤裸裸的死亡预演!是诅咒!
就在这时,幕布上那樵夫僵硬的身影,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动了一下那颗被树枝贯穿的头颅。那双用刻刀雕出的、空洞无神的眼睛,隔着幕布,隔着门缝,似乎……似乎精准无比地,对上了我窥视的视线!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炸开,直冲头顶!我再也无法承受,猛地向后跌坐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与此同时,客厅里那咯吱咯吱的操纵声戛然而止。
死寂,再次降临。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背紧贴着同样冰冷的卧室门板,牙齿咯咯作响,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那被树枝贯穿喉咙的樵夫影像,那双空洞转动的眼睛,烙印般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透进第一缕灰蒙蒙的天光,客厅里再没有任何动静。那缕幽白的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双腿软得像面条。恐惧驱使着我,必须去确认。我颤抖着手,轻轻拧开卧室门锁,推开一条缝隙。
客厅里,晨光熹微,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
皮影箱静静地立在客厅中央,箱盖严丝合缝地盖着,那把布满绿锈的黄铜锁,依旧牢牢地挂在那里。仿佛昨夜那场无声的恐怖剧目,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我踉跄着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目光死死盯住那箱子。它沉默着,像个无辜的老物件。但空气中,那股混合着朽木、霉变和血腥油脂的气息,似乎比昨夜更加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