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7/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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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父亲临终前,床头还摆着没拆封的《新股民手册》——那是他用最后一笔化疗费买的,说等病好了要给儿子凑首付。
此刻月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父亲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他想起小时候骑在父亲脖子上看灯展,那时候父亲的背还是直的。
钱我存定期了。他抓起父亲的手,糙得像砂纸,3月开始,沪指要从5500跌到1600。父亲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动作和前世母亲临终前一模一样,那时他攥着缴费单在医院走廊哭,母亲就这么拍着他说：小远,咱们不怕。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林远摸出来,屏幕上是发给苏晚晴的消息：明天早自习,我带了新圆规给你,阿姨问起来说是在教室捡的。他盯着捡字笑了——前世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好。苏晚晴的回复是个笑脸,后面跟着只笨手笨脚画的小熊猫,和她上周送他的中性笔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林远把手机贴在脸上,能感觉到屏幕的余温。
他想起今天路过晨光文具店,苏母正踮脚换招牌,新写的圆规八折四个字歪歪扭扭——前世这时候,苏晚晴的圆规脚已经锈断了,她用铅笔当尺子画了半个月的几何图。
床头柜的铁盒敞着口,病历单被风掀起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