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7/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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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款机吐钱的声音像擂鼓,一沓沓百元大钞堆成小山,他数了五遍才确认是5万,用印着晨光文具的塑料袋裹好,塞进校服内袋。
老顾客三个字是他用左手写的,歪歪扭扭像小学生的作业。
他把信封递给苏母时,故意弓着背,校服帽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半截下巴。苏母躺在病床上,脸白得像张纸,看见信封的手直抖：这...这是
有人放前台说给您的。他的声音比平时粗了两个调,说是常来买本子的叔叔。
苏母拆开信封的瞬间,他瞥见她手腕上的针孔——青紫色的,像朵开败的花。
前世苏晚晴说,母亲手术那天,护士扎了七针才找到血管,她躲在楼梯间哭了半小时。
此刻他退到病房门口,听见苏母轻声说：晚晴,你看这字...像不像那天来买作文本的小同学
他没敢回头,跑过走廊时,后背全被冷汗浸透了。
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教室,在林远的课桌上投下菱形光斑。
他盯着课本上的三角函数公式,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苏晚晴的座位空了大半天,直到第四节课才出现,眼睛红得像刚哭过,手里攥着那个老顾客的信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