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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行了！周明远检查伤口后脸色大变,必须立刻手术！
去赫德路！陈米将徐曜塞进后座,自己挡在他与追兵之间连开三枪。
雪佛兰在夜色中疾驰。徐曜的头枕在陈米腿上,呼吸越来越弱。陈米徒劳地按压着出血的伤口,泪水不受控制地滴在徐曜脸上。
坚持住...求你...他哽咽着,手指缠着徐曜的,你还没告诉我父亲的事...还没...
徐曜的睫毛颤了颤,沾上了陈米的泪滴。他的嘴唇蠕动着,陈米俯身去听,只捕捉到几个零散的词：书房...地板下...给你...
赫德路13号是家德国人开的诊所。周明远显然提前打过招呼,他们刚停车,就有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冲出来。陈米想跟进去,却被周明远拦住。
你必须立刻撤离上海。周明远递给他一张船票,今晚十点,十六铺码头,'江安号'货轮。
我不走！
陈米同志！周明远第一次喊他同志,徐曜拼上性命不是为了让你送死的！山本死了,日本特务会翻遍整个上海找你！
陈米望向手术室的方向,那里门上的红灯亮得刺眼。他想起父亲的信,想起徐曜背上的烙印,想起那句终于还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