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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婵印象里只有管氏的手是这样的,抚着她手上不平的伤疤和陈茧,疼惜地告诉她:“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我也是你的母亲。
”等等……一个务农的中年妇女,会有这样一双细腻的手吗?她的手因为常年习武早就变得粗糙不平了,荆婵见过一个老农妇的双手,骨节在积年的劳作下变形扭曲,割痕、老茧、疮疤遍布掌心,牵着他们的手像牵着一块树皮,会被那上头凸起的毛刺扎得微微疼痛。
余婶的手,竟然和富贵高门的管氏是一样的吗?只怕是自己常年多思,习性使然生出这诸多过虑来……吗?荆婵神色微微凝滞,跟着余婶到院子里坐下。
“家里寻常也不来客人,堂屋窄小,坐不下这许多人,我就让老余把饭菜给搬到院子里来了,刚好这时节老爷儿和煦,在外头吃着暖和,也敞亮。
”可是这婶子家里分明有两个长成了的儿子,还有个外出的女儿,家里留下了孙子,定是有儿子成了亲,把这些人头略一合计,余家的房子连站也不够站的,难不成这家人一年到头都是在院子里吃饭?荆婵速速打断了这些疑思,许是因为枯井旁那个古怪的男人,让她有些怀疑过甚了。
余家说不定是因为家中人口骤减,未免触景伤情换了个小点的院子,把女儿送到舅家说不准是舅家富裕,能叫孩子过得好些,老两口自己干活盘弄孙子,也好有个寄托……无论哪种情景,无非是人家的家事、旧事、伤心事,荆婵看到桌上除了临时炖了只鸡,只有些平时酱的咸菜,酥了盘不沾油的毛豆,一盘余婶带回来的小菜和一碟子时令的笋而已,众人的主食也都是杂粮米,就她和杜霖的碗里几乎都是白饭,想是先煮好了杂米饭再后面添的。
荆婵把余婶夹在自己碗里的鸡腿让给散儿,散儿两眼直放寒光,小孩馋肉不可能作假。
见此,荆婵之前所有的心思都升成愧怍,她真是……荆婵眸中一层一层的疑色都被杜霖看在眼里,他上挑的狐狸眼不可察地漏出一点难以名状的兴奋,而这异样又飞快地沉默在杜霖眼中名为纯真的大海里。
这女人还不算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