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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不会迷路了,小雨安心地说,只要有钢琴。
程远望向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突然想起杜明哲手稿上的一句话：音乐是灵魂的指南针,即使在最黑暗的夜晚,也能指引我们回家。
他轻轻握住小雨的手,是的,我们不会迷路。
第四章
洛桑的清晨带着阿尔卑斯山特有的清冽。程远站在音乐学院公寓的窗前,看着远处湖面上跳跃的阳光。三个月了,他仍然不习惯这里的宁静——没有酒吧的喧嚣,没有城市的躁动,只有无处不在的音乐声从各个练习室飘出。
手机闹钟响起,提醒他今天的课程安排。屏幕上还有一条小雨发来的语音：程远哥哥,我梦见爸爸了！他说要听我们的二重奏！
程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雨总是这样,用她的方式提醒他音乐的重要性。他回复道：下午三点,琴房见。别忘了你的音阶练习。
洗漱时,程远对着镜子练习左手指法。瑞士这三个月,他的左手灵活度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玛尔塔·施耐德——他的导师,世界著名的左手钢琴家——曾说过他有天生的左手乐感,但技术上还需要至少两年的魔鬼训练。
音乐学院的主楼是一座古老的巴洛克建筑,内部却配备了最先进的设施。程远穿过长廊,沿途听到各种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小提琴的婉转,大提琴的深沉,偶尔一段华丽的钢琴独奏从某个半开的门缝中溜出。
玛尔塔的琴房在走廊尽头,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练习或者离开,没有中间选项。程远深吸一口气,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