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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损失!救治伤员!把剩下的树苗……给老子护好了!一棵也不许再少!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铁与血的味道,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决绝,这仇,老子记下了!走!
车队带着伤痕和牺牲,在愈发猛烈的风雪中,继续顽强地向着那片黄沙弥漫的土地前进。那幸存的柳苗,仿佛也沾染了战士的血性,在寒风中挺直了纤细的腰杆。
含元殿内的气氛,比殿外呼啸的北风更加肃杀冰冷。巨大的沙盘占据了殿中空地,黄河蜿蜒的河道清晰可见,三门峡的位置被朱砂醒目地标注。工部尚书谢迁跪在沙盘旁,花白的头发凌乱,官袍上还带着从工地上匆匆赶回的尘土。他双手捧着一份沾着泥点的卷宗,声音嘶哑而沉重:
陛下!经三司昼夜会审,并核对历年河工物料进出明细……河工贪墨一案,脉络已基本厘清。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自永徽元年陛下下旨重修三门峡石堰以来,工部水司郎中赵德明、都水监丞钱禄等人,上下勾结,沆瀣一气,虚报工料,以次充好,克扣河工口粮饷银……所贪墨银两,折合库平纹银……逾一百八十万两!这个数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殿中每一个人的心上。
盛姮端坐御座,面无表情,只有冕旒垂珠后的双眸,寒光凛冽如万载玄冰。她摩挲着腰间蟠龙玉带的手指,微微加重了力道,那温润的玉石此刻却透出刺骨的凉意。
人呢两个字,如同冰锥。
谢迁的头垂得更低:主犯赵德明、钱禄……已于昨夜在刑部大牢中……畏罪自尽。他顿了顿,艰难地补充,留有……认罪血书。
自尽盛姮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声音轻飘飘的,却让殿内的温度骤降,倒是死得干净利落。
血书无非是断尾求生,替主子顶缸的把戏。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阶下肃立的群臣,仿佛要将每个人心底的鬼蜮都剖开,一百八十万两雪花银!足以堆满半个含元殿!就凭他们两个五品小吏,也敢吞下也吞得下
给朕查!彻查!他们的银子流向了何处是谁在背后撑腰给朕把这条线上的硕鼠,一条条,一只只,全给朕揪出来!无论牵扯到谁,官居几品,是何勋爵!有一个算一个,剥皮实草,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