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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如同野兽垂涎。左手手腕的剧痛似乎被短暂压制。一只不受控制的手——那只属于我的、尚未受伤的右手——猛地颤抖着抬起!指尖弯曲抽搐,不受意志掌控地抽搐着!指骨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关节扭曲成鹰爪般的姿态!
它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冲动,凶狠地……朝着自己左手腕上那个还在汩汩冒血的、惨不忍睹的伤口狠狠插去!目标明确——扒开更大的豁口!把这温热的生命之源直接塞进这渴求到癫狂的口中!
不——!!!
灵魂最深处发出了无声的、凄厉绝伦的惨嚎!最后一丝属于陈苟生的意志——那个被精心描绘了二十年、以为自己就是陈苟生的意识——如同狂风中即将熄灭的最后一缕火苗,疯狂抗拒!灼烧着灵魂的剧痛!
喝下去就彻底完了!就真的只是一堆被血点活的死物了!
人性被撕扯!纸性的饥渴在咆哮!
右手僵在半空!距离血涌的手腕不到一寸!每一次痉挛般的抖动,每一次试图向前抓挠,都被那在炽热的渴望中顽强挣扎的一点清明意识死死拉扯回来!痛苦!全身的肌肉都在扭曲对抗!比刀子割开皮肉更痛!
呃啊——!这声嘶吼充满了灵魂被撕裂的无边绝望!千钧一发!我猛地用尽那一点残存的、属于人的理智,将那失控僵硬的右拳狠狠砸向身边冰冷黏腻、遍布碎石的泥地!
噗嗤!
拳骨重重砸进泥浆和碎木碴里!一片冰冷尖锐的痛楚瞬间扎透神经!右手手背上传来皮肉被划破的新鲜痛感!温热的、带着泥浆臭味的液体(血和泥)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