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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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猛地踩下油门。后视镜里,公寓窗口亮起不正常的红光。导航自动规划出最快路线,终点是省立医院神经外科。仪表盘下,那张伪造的化验单复印件静静躺着,检测日期是他们冷战后第一次和好的那天。
雨刷器疯狂摆动中,刘易看见医院急诊室的灯光刺破雨幕。救护车呼啸而过,车尾的锐新医疗logo被雨水晕染成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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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的黎明
省立医院神经外科的走廊长得像没有尽头。刘易撞开消防门时,皮鞋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三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立刻从长椅上站起来,其中李晨的右手正插在衣兜里,鼓出可疑的轮廓。
家属戴口罩的医生拦住刘易。
刘易亮出手机里的结婚证照片,余光瞥见李晨向同伴使眼色。手术中灯箱在走廊尽头亮着血红的光,玻璃门上倒映出护士推着血浆袋跑过的影子。
病人曾慧娴,急诊开颅手术。医生翻着病历本,你是她...
丈夫。刘易声音嘶哑。病历本翻开的页面露出半张B超单,角落印着模糊的孕囊图像。
李晨突然插到他们中间：我是表哥,刚才签过字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医院消毒水,西装内袋露出录音笔的红色指示灯,大夫,我表妹夫情绪不太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