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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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台上,曾慧娴的脑电监测仪突然爆出剧烈波动。刘易挣脱阻拦扑到观察窗前,正好看见她右手食指轻微抽搐——这是他们恋爱时的暗号,代表我没事。麻醉师惊讶地记录下这个医学上不可能的清醒迹象。

凌晨三点零七分,手术灯熄灭。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宣布：肿瘤切除成功,但视觉神经...话音未落,走廊爆发打斗声。刘易转头看见张明远抢了警枪冲来,病床上的曾慧娴竟突然坐起,抄起输液架砸中对方膝盖——这个动作精准复刻她当年在创意大赛夺冠后,用奖杯击退骚扰者的场景。

月光透过百叶窗切割着病房地板。刘易握着曾慧娴缠满纱布的手,发现她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色粉末——U盘鉴定报告显示是燃烧过的纸质文件,成分与李晨办公室保险柜里的孕妇档案一致。

冷...曾慧娴的呓语带着气音。刘易俯身时闻到她呼吸里淡淡的铁锈味,那是脑部手术后的典型症状。去年冬天她感冒时也这样,窝在沙发里指挥他煮姜汤,结果两人都被辣出眼泪。

护士来换药时小声提醒：她说胡话别当真,全麻后遗症...话音未落,曾慧娴突然抓住刘易手腕：...U盘...天台密码...她的瞳孔对光无反应,但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个7——他们初吻那天教学楼的编号。

晨光微熹时,曾慧娴短暂清醒。她浮肿的眼皮艰难抬起,目光落在刘易无名指的戒痕上,干裂的嘴唇蠕动几下。刘易凑近才听清：冰箱...第三格...荠菜馄饨...

这是他们吵架后和解的传统。刘易突然想起上周打开冰箱时看见的保鲜盒,当时还以为是曾慧娴终于学会分类收纳,现在才明白那些整齐排列的馄饨,每个褶皱都和她妈妈教的一模一样。

孩子...曾慧娴的手滑向腹部。刘易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感觉有轻微踢动从掌心传来——胎儿居然挺过了全麻。主治医生拿着新CT片进来,表情复杂：刘先生,我们在大脑皮层发现...

话音被破门声打断。警察押着满脸是血的李晨进来对质,那人看见曾慧娴竟然怪笑起来：你以为删了数据库就完了每个植入过发射器的...曾慧娴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有个微型金属片,落在地上发出高频蜂鸣。

躲开！警察刚扑倒刘易,金属片就爆出刺目电光。等烟雾散去,病床上空空如也,窗外消防通道传来杂沓脚步声。刘易捡起染血的床单,上面用输液写的字母还在反光：Z=周永明——锐新医疗真正的控股人,也是曾慧娴父亲二十年前的商业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