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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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一层的自动门虚掩着,血腥味混着福尔马林涌出来。刘易从门缝看见曾慧娴被绑在手术台上,额头贴着电极片,周永明正调试着脑部立体定位仪。那人穿着考究的三件套西装,在满是灰尘的废弃手术室里显得格外荒诞。
醒了周永明用镊子抬起曾慧娴下巴,你爸当年举报我的时候,可没想过女儿会躺在这里吧他按下某个开关,曾慧娴突然弓起背,无声地痉挛起来。
刘易踹开门时,周永明的手正放在一个红色按钮上。手术台旁的监护仪显示胎儿心率骤降,而曾慧娴睁大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瞳孔对光毫无反应。
刘工程师。周永明微笑转身,袖扣闪着冷光,正好见证记忆清除手术。他掀开托盘上的无菌布,露出与曾慧娴脑中发现的一模一样的微型植入物,这次装在语言中枢。
刘易的视线与曾慧娴短暂相交。她的右眼微不可察地眨了三下——是他们大学时作弊的暗号。监护仪上的胎儿心率突然恢复正常,而真正的生命体征应该来自旁边那台被拔掉导联的机器。
二十年前。刘易慢慢靠近,利用曾家的临床试验数据造假,导致三例孕妇死亡。他故意踢翻器械台,镊子落地声掩盖了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远程连接已建立。
周永明突然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手术室回荡：她爸偷拍的视频只拍到一半。他打开投影仪,模糊画面里年轻的曾父正指着某份文件：...这些孕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用实验药...
视频戛然而止。刘易的手机自动播放起后半段——曾慧娴U盘里的内容：周永明给孕妇注射不明液体,而曾父的相机藏在通风管道里。日期显示拍摄于曾慧娴母亲意外车祸前一周。
精彩。周永明鼓掌,袖口滑出微型遥控器,可惜她永远说不出来了。他按下按钮,曾慧娴突然惨叫,鲜血从耳道涌出。刘易的电脑屏幕同步闪烁红色警告：纳米机器人已激活,72小时后将破坏大脑语言中枢。
手术灯突然全部熄灭。刘易趁机扑向手术台,黑暗中听见金属断裂声——曾慧娴不知怎么挣脱了束缚。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见她手持手术刀抵在周永明喉咙上,刀尖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