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5/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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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遇上气流剧烈颠簸时,曾慧娴的血渗透了座椅。刘易扯下领带扎住她大腿上方的动脉,指节蹭到那个输液管边的戒指,已经被血泡成了暗红色。
坚持住,还有四十分钟。他贴着她耳垂说,声音淹没在引擎轰鸣里。曾慧娴的瞳孔已经扩散,但右手死死攥着周永明的怀表,表盘上的弹孔透出微光。
空乘推着应急设备冲过来：孕妇宫口全开了！刘易这才注意到曾慧娴病号服下隆起的腹部在规律收缩——她怀孕的事实在这种时刻荒谬地公开。
曾慧娴突然弓起身,牙齿咬破了下唇。刘易把手塞进她齿间,尝到血腥味才想起这动作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大学军训她中暑时,也是这样咬着他的手被抬上救护车。
控制器...曾慧娴在阵痛间隙嘶吼,...照片后面...她的指甲抠进刘易手腕,在皮肤上留下七个血点——他们第七次约会时,她也是这样在他手心画星星。
机舱照明突然变成刺眼的急救红灯。空乘掀开毛毯,曾慧娴双腿间已经漫开一滩血水。胎心骤降！护士的喊声像是从水下传来。刘易摸到曾慧娴腹部发硬的肌肉,想起U盘里那段被加密的产检视频,她独自躺在B超床上,屏幕里的胎儿像条缺氧的小鱼。
剖！曾慧娴挣断输液管编的戒指,塑料碎片弹在舷窗上。刘易接过空乘递来的急救刀片,在护士指引下划开她腹部的旧疤痕。鲜血喷溅在周永明的怀表上,弹孔里突然掉出个微型芯片。
新生儿的啼哭穿透云霄。空乘将浑身胎脂的女婴举起来时,曾慧娴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念念...这是她昏迷前说的最后一个词。刘易接过孩子,发现她右脚踝有块蝶形胎记——和曾慧娴父亲实验室笔记里画的基因标记一模一样。
洱海的雨来得又急又猛。刘易抱着婴儿冲进蜜月民宿时,老板娘一眼认出他：你们当年埋的时光胶囊...她指着后院那棵山茶树,上周曾小姐来过,说开花时来取。
山茶花在暴雨中零落成泥。刘易跪在树下挖出铁盒,里面除了发黄的合照,还有把老式钥匙。老板娘倒吸凉气：这不是207的钥匙吗那间房从你们蜜月后就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