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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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王妃,萧令仪。
玄青道袍下摆袖口洇开大片深褐污迹,被雨水打湿紧贴身上,散发陈旧血腥与泥腥的甜腻气味——刚诛灭的蜘蛛精浆液。湿发紧贴苍白利落的脸颊,雨水沿下颌滑落。她微微喘息,白雾呵出,手中三尺青锋嗡鸣,剑锋残留妖气被雨水冲刷,滋滋作响。
她抹去脸上雨水,冰冷触感激得精神一振。目光习惯性扫过宫墙角落,确认安全后欲闪入阴影。
脚步刚动,一个低沉无波的声音,裹挟风雨寒气,穿透喧嚣在前方廊檐下响起：
爱妃的罗盘,这次又指向哪个冷宫方向了
萧令仪身体瞬间绷紧如满弓。猛抬头望去。
廊檐下,昏黄宫灯在狂风中摇曳,光线明灭,勉强勾勒一个修长挺拔的玄色身影。皇帝李玄胤背手而立,似与廊柱阴影融为一体。脸大半隐在昏暗中,唯有一双眼在灯影晃动间幽光微闪,静静锁住她,目光如无形丝线将她钉在原地。
他身后几步,两名黑衣侍卫如石雕垂手侍立。一人脚下,匍匐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湿透的扭曲人影,一条腿诡异弯折,显是硬生生打断。喉咙里发出压抑断续的嗬嗬声。侍卫靴子随意碾在那人完好的小腿上,力道恰到好处地加深痛苦呜咽。
空气中,雨水腥气、道袍妖血味之外,弥漫开一股新鲜血腥,正从匍匐之人身上渗出,混合湿冷,令人窒息。
萧令仪心猛地沉入冰窟。她认得那张脸——皇城司小头目！三日前西郊乱葬岗追踪影魅,激斗中被此人远远瞥见衣袂！当时追踪符确认无人……竟被报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