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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夜的目光重新落回那道裂缝。墙灰的粉末从他指缝间无声滑落。本子那本用厕所捡来的包装纸、蘸着米汤写就的监狱结构观察笔记那只是烟幕弹,是喂给疤脸龙这种蠢货的诱饵。真正的密码,在皮肤之下,在血肉之中。
告诉他,陈夜缓缓站起身,背脊在肮脏的囚服下绷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放风场,东角水管下面。东西埋在那儿。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扫过阿鬼,管好你的嘴,别多走一步。
阿鬼如蒙大赦,小鸡啄米般点头,连滚爬爬地缩回自己的角落。
悬念如同牢房里永远散不尽的霉味,沉甸甸地压下来。那本假笔记里,陈夜到底埋下了什么放风场东角,等待疤脸龙的,是陷阱,还是……他通往自由之路必须点燃的第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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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监狱的放风场,是个被三十米高、布满电网和碎玻璃的水泥墙围起来的巨大天井。正午惨白的阳光吝啬地漏下来一点,蒸腾着地面陈年的污垢和几百号犯人散发出的浓重体臭。空气粘稠得像胶水。
陈夜靠在东侧墙根一根锈迹斑斑的巨大铸铁水管下,阴影将他半张脸吞没。他看似随意地垂着手,指尖却若有若无地刮擦着水管根部一块颜色略深的水泥补丁——那里封着他给疤脸龙的礼物。他眼角的余光,像精准的探针,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整个放风场。
疤脸龙来了。他像一艘移动的肉山,光头上那道蜈蚣似的刀疤在日光下泛着油亮的红光,身后簇拥着五六个面目狰狞的打手。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一条道,畏惧和厌恶的眼神交织。疤脸龙的目标明确,狞笑着,大步流星地朝着东角水管走来,贪婪的目光死死锁住水管根部。
十米……五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