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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万马奔腾般砸向青柳村,密集的雨幕中,闪电如银蛇般撕裂漆黑的天空,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周铁柱站在自家屋檐下,雨水顺着房檐形成一道透明的水帘,他握着柳叶留下的存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日子,他无数次在脑海中回放那天对柳叶恶语相向的场景。她当时慌乱的眼神、颤抖的嘴唇,还有转身时单薄的背影,像烙印般刻在他心里。尤其是柳叶这段时间刻意躲着他,远远看见他就绕路走,原本明亮的眼睛总是红着眼眶,这让铁柱懊悔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他恨自己的冲动,恨自己把最在意的人伤得如此之深。
雨声越来越急,铁柱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他猛地冲进雨幕,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衣衫,顺着头发、脸颊不断滑落,可他却浑然不觉。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
找到柳叶,向她道歉,告诉她自己有多后悔。
当铁柱跌跌撞撞地推开柳叶家的门时,屋内昏黄的灯光与外面的暴雨形成鲜明对比。他一眼就看见柳叶蜷在藤椅上打盹,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她的脚边放着半筐修补渔网的工具,渔网的丝线凌乱地缠绕着,几根银针还别在上面。柳叶的脸上满是疲惫,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睡梦中也在为他担心。
柳叶……
铁柱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比窗外的雨声还要闷,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此刻说出口,却还是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柳叶被声音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她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多次。看到站在门口浑身湿透的铁柱,她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你总算开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