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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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伦耀东拿着画轴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叶双双微红的眼眶和看向他时,那不再闪躲、反而带着一丝温柔释然的眸光。他心头猛地一跳。
几天后,伦耀东将叶双双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室内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他走到办公桌后,没有坐下,而是拉开了最底层一个带锁的抽屉。叶双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伦耀东从抽屉深处,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透明的、有些磨损的塑料盒子。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颗折叠得极其精细、颜色却有些褪旧发暗的——纸红心！
叶双双的呼吸瞬间停滞！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些纸心……这些纸心……分明就是当年毕业典礼上,随着玻璃瓶摔碎而散落一地的那九百九十九颗中的一部分！
你……你……叶双双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伦耀东将盒子轻轻放在办公桌上,目光深沉而痛楚地凝视着她：当年……你走后,我站在那里,看着一地狼藉,看着那些被踩踏的纸心……第一次,心里堵得厉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烦躁,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鬼使神差地,我蹲下去,捡起了……这几十颗还算完整的。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抚过盒子边缘：后来去了部队,经历了很多,生死都看淡了,却总忘不了那个场景,忘不了你最后看我的眼神。这些纸心,我一直留着。像个耻辱柱,也像个警钟,提醒我,自己曾经多么混蛋,多么轻易地就伤害了一个……最不该伤害的人。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早已泪流满面的叶双双,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