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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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五十分,李威的睫毛上像挂了铅块。他强撑着不敢睡死,每隔几分钟就偷瞄一眼电子表。宿舍里鼾声此起彼伏,月光透过铁栏杆在水泥地上画出监狱般的条纹。
四点五十八分,李威轻轻掀开薄被。他穿着昨天那套衣服睡觉,这是小雨纸条里暗示的。右手紧握红桶把手,左手捏着从笔记本撕下的纸页,上面是他用牙膏画的简易地图。
李威光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像猫一样踮着脚尖移动。宿舍门通常从外面锁住,但今晚不知为何只是虚掩。他推门的瞬间,铰链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吓得他血液都凝固了。
走廊尽头的守卫位置上空无一人,本该值班的瘦子不见了。李威咽了口唾沫,贴着墙向厨房移动。每经过一扇门,他都屏住呼吸,生怕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
厨房门半开着,里面飘出劣质食用油的哈喇味。李威刚踏进去,一个黑影就从灶台后冒出来,吓得他差点把红桶扔出去。
嘘！是小雨。她比昨天看起来更憔悴,嘴角还有块瘀青,但眼睛亮得吓人。你迟到了两分钟。
李威这才发现自己的电子表慢了。厨房窗户透进的微光中,小雨已经换上了深色衣服,手里攥着把锈迹斑斑的厨房剪刀。
守卫老张每天五点十分去村口买烟,小雨语速飞快,配送车五点二十到,装货时后门会开三分钟左右。她递给李威一截铁丝,车底有横梁,用这个把自己固定住。
李威接过铁丝,手心全是汗。车去哪
镇上农贸市场,大概四十分钟车程。小雨的眼睛突然暗了一下,上周小胖就是这样逃的,但他们半路设了检查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