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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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钻进衣领,冻得她浑身发颤。远处的教堂传来午夜钟声,十二下,每一下都像敲在心上。林晚望着沈砚舟眼底的焦急,忽然想起17岁那年的平安夜,他也是这样慌慌张张地跑来找她,手里捧着摔变形的蛋糕,说：晚晚,圣诞快乐,以后每个平安夜我都陪你过。
阿舟,小心！苏晴的尖叫划破夜空。
林晚感觉后腰的栏杆突然断裂,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风雪在耳边呼啸,她看见沈砚舟扑过来的身影,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手,却在最后一刻,被苏晴拽住了衣袖。
别管她！苏晴哭喊道,你会掉下去的！
失重感席卷全身的瞬间,林晚忽然笑了。她看见沈砚舟眼底的挣扎,看见苏晴脸上的恐惧,也看见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像场滑稽的闹剧,所有的爱与痛,都不过是一场错付。
沈砚舟......她轻声说,圣诞快乐。
身体重重砸在雪地上的瞬间,她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模糊的视线里,沈砚舟的脸出现在上方,他的眼睛通红,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晚晚,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
林晚想告诉他,不用白费力气了,她的包里还装着昨天刚拿到的诊断书——急性白血病晚期,医生说,她最多还有三个月时间。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叹息。
雪越下越大,很快盖住了她的身体。远处的霓虹灯下,有人在唱圣诞歌,歌词模糊不清,却莫名熟悉。她想起那年在沈砚舟的宿舍,他抱着吉他给她弹《Silent
Night》,弦音跑调得厉害,却让她红了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