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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说,圣树皮要配雪松木油才能入药。顾承煜递来陶罐,里面装着新提炼的精油,混着她最爱的雪菊香,左使试过了,对淡化疤痕奇效。
苏挽月接过陶罐时,注意到罐底刻着承月二字,是顾承煜亲手刻的。她忽然想起南疆圣树旁的梅林,那些在巫毒雾霭中顽强生长的绿萼梅,如今已成为北疆与南疆和解的象征——南疆巫女们送来的圣树幼苗,正在梅园角落扎根。
清瑶的螺钿碎片,该埋了。顾承煜取出锦盒,里面躺着拼合完整的梅花碎片,每片都刻着北疆文的悔与安。苏挽月点头,将碎片埋在最靠近圣泉的梅树下,那里还放着沈清瑶的银镯,镯身内侧的愿姐如月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梅树苗的新芽探出土面时,乌雅王子骑着雪狼而至,带来南疆巫女的归附信:她们说,南疆的梅花开了,是绿萼梅。他的铠甲上挂着南疆特有的风铃,铃声混着北疆的松涛,竟意外和谐。
替我谢谢她们。苏挽月摸着隆起的小腹,六个月大的胎儿在里面轻轻踢动,等孩子出生,我要教他唱北疆的童谣,还有南疆的民谣。
顾承煜笑着摇头,指尖划过她耳后朱砂痣:只怕他更想听父亲讲狼首与月辉的故事。他取出新制的玉佩,正面是狼首护月,背面刻着承砚——那是他们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取的名字,寓意承继月辉,砚写春秋。
午后的圣泉泛起薄雾,苏挽月靠在顾承煜肩头,看着暗月阁的医女们用圣泉水调配药膏。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他们戴着狼首与月辉的面具,在梅林间追逐,手里捧着南疆巫女送来的蜜饯——那种甜而不腻的味道,像极了沈清瑶当年塞给她的。
还记得金銮殿的雪吗顾承煜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现在想想,其实雪落的时候,梅香才更浓。
苏挽月望着满园的梅树,枝头已结满花苞,想起三年前那个血月之夜,她在乱葬岗挖出的第一具白骨。如今那些伤痛都已化作养料,滋养着眼前的生机。她摸向腰间的碎玉,那是与顾承煜的玉佩合璧的信物,缺角处早已被岁月磨圆。
下个月,我们回京城吧。她指着天边的雁群,领头的大雁戴着北疆的银环,左相说,定北侯府的梅树也开花了,是绿萼梅与红梅并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