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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笑疯了。李嬢嬢扶着桌子直抹眼泪：老周,你吹牛皮把天吹破咯！
隔壁卖糖油果子的赵老头笑得竹签子戳到鼻孔：我说今儿早上看你拜财神,香都插反了！
老周脸涨得比卤牛肉还红,耳朵尖烧得能煎蛋,嘴里还硬撑：五块也是钱！积少成多懂不懂！
我戳了戳他圆滚滚的肚皮：还说请我吃满汉全席,五块钱怕只够买包唐僧肉辣条哦
哪个说的！老周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红绸包,手抖得跟筛糠似的。金灿灿的镯子一亮出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缠枝莲纹雕得比我们家祖传的老银簪还精细。他挠着头,声音突然变小：偷偷攒了两年私房钱...本想中大奖买个更粗的,结果...
我摸着镯子,想起三十年前他在春熙路摆台球摊,攥着五毛钱非要给我买红头绳。老周,我把镯子套上手腕,五块五万有啥子区别有你在,白水泡饭都香。
那不行！老周又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字歪得像鸡爪子刨的,周建军自愿承包洗碗拖地遛鸟,外加给芳姐捶背揉肩,有效期下辈子！念完自己先乐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医生说我能活到九十九,这纸条绝对不作废！
这时候大喇叭突然炸响川剧高腔,唱的是《白蛇传》。老周眼睛一亮,鞋都没穿好就拽我往场子中间冲：走！补上春熙路那支舞！当年你穿红裙子,我踩你三次脚！他搂着我腰的手还是跟三十年前背我去医院时一样烫,那时候我发高烧,他背着我在雨里跑了三条街,自己淋病躺了半个月。
亲一个！亲一个！周围人起哄声震天响。老周耳尖通红,突然一把捧住我脸,在脑门上狠狠啄了口：下辈子还跟你拌嘴！外孙在婴儿车里拍着小手笑,女儿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老周的西装皱得像咸菜,我的碎花衬衫也沾了辣油点子。
跳着跳着,老周突然踩错步子,差点把我带翻。我笑得眼泪直流：老了老了,脚底下拌蒜了他还嘴硬：哪个老了！我故意逗你开心的！结果下一秒又踩我一脚,周围人笑得东倒西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