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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殖土的腥甜气息顺着防毒面具的破口钻入鼻腔时，凌冽正跌撞着穿过一丛开着蝶形紫花的菟丝子。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沾到他手背，瞬间化作细密的白色菌丝，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皮肤上攀爬。他挥刀斩断菌丝，却看见刀刃上倒映出扭曲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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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的脸正逐渐被藤蔓覆盖，眼睛里开出粉色的喇叭花。
“又是幻觉……”
他低吼着咬破舌尖，铁锈味的血液让意识短暂清明。但这一次，致幻孢子的效力远超之前，眼前的织蔓丛林开始流动，藤蔓扭曲成灾变当晚的公寓楼道，剥落的墙皮上渗出荧光绿的汁液，在地面汇成父亲遇难时的那滩血泊。
齿轮在胸口突然剧烈震动，像要挣脱衣襟的束缚。凌冽却在这时踩空，坠入一个由记忆碎片构成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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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在实验室里给他看一枚未完工的齿轮，说这是
“能转动世界的钥匙”；灾变前一晚，母亲在厨房熬着番茄汤，不锈钢锅的反光里映出她鬓角的白发；而灾变发生的瞬间，父亲将齿轮塞进他掌心，身后的落地窗突然爆成漫天飞舞的玻璃齿轮，每一片都刻着惊恐的人脸。
“爸爸！”
